5.

警局里，陆川的情绪一度崩溃。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的背包里会有一根上了锁的保温杯，保温杯里还装着一根人的手指。

而那根手指的DNA鉴定结果，更是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困惑。

手指，是陆川自己的。

这件案子，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一个人，砍下自己的手指，装进杯子，锁在包里，然后若无其事地去打球？

这不合逻辑。

秦岚彻底慌了。

她知道，一旦警方深入调查下去，她这个「慈母」也脱不了干系。

那天深夜，她敲开了我的房门。

她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勾勒出她憔悴的轮廓。

「淮儿。」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妈，这么晚了，有事吗？」我平静地问。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

「淮儿，你弟弟他……他从小就没你优秀，心理有些脆弱。这次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了。」

「你一直是个坚强、懂事的孩子，是哥哥，对不对？」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

「你……你就去跟警察说，这是你跟弟弟开的一个恶作ر的玩笑。手指是模型，是你从网上买的，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你放心，你爸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你不会有事的。最多……最多就是被批评教育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反应，继续说道：「你弟弟不能有事，他要是留了案底，这辈子就毁了。淮儿，你忍心看他毁掉吗？你帮帮他，就这一次，妈求你了。」

黑暗中，我笑了。

笑声很轻，却让秦岚的身体猛地一颤。

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妈，你在说什么？」

「你在让我，去为一个砍下自己手指煮汤给我喝的人，顶罪吗？」

空气瞬间凝固。

秦岚的眼睛猛地睁大，呼吸都停滞了。

她脸上的伪装和哀求，在这一刻尽数碎裂，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她伸出手，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

「我什么？」我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都知道了。你和你的好儿子，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