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你们回去自己看吧。李主任有些为难，这种情况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回到车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王志强开着车，***和王秀芳紧紧盯着那个牛皮纸袋。
＂要不我们现在就看看？***忍不住说道。
＂回家再看吧。王志强语气有些沉重，浩然也应该在场。
回到家里，陈浩然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但明显心不在焉。
＂浩然，查卷结果出来了。王志强把牛皮纸袋放在茶几上。
陈浩然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但还是努力保持平静：＂结果怎么样？
＂我们还没看。等你一起看。
王志强小心地打开牛皮纸袋，取出里面的试卷复印件。
＂我们一道题一道题地核对。王志强说着，摊开了试卷。
四个人围坐在茶几前，开始仔细核对每一道题的答案。
选择题部分，全部正确。
文言文翻译，得分合理。
阅读理解，也没有问题。
＂看来前面都没什么问题。***松了一口气，那就看看作文吧。
王志强翻到作文页面，开始认真阅读。文章题目是《青春的选择》，陈浩然写得很好，思路清晰，语言流畅。
＂写得不错啊。王秀芳欣慰地说，这作文应该能得高分。
就在他准备合上试卷时，目光突然停留在了作文的最后部分。那里，有几个字格外显眼，笔迹明显和正文不同，字体有些扭曲，像是在极度痛苦中写下的。
王志强的手开始颤抖，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再仔细一看，那几个字依然清晰地印在那里。
＂这这是王志强的声音有些哽咽。
***察觉到了异常，赶紧凑过来：＂怎么了？
当他看到那几个字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王秀芳也看到了，她捂住嘴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王志强颤抖着手指着试卷上的那几个字：＂对不起妈。
这四个字就像四把利剑，瞬间刺穿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每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出，这是陈浩然在极度痛苦中写下的。
***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浩然，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浩然缓缓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爸，妈，对不起，我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王秀芳的声音在颤抖。
＂妈的病，我都知道了。陈浩然的声音哽咽，***癌，中期，对不对？
王秀芳瞬间瘫坐在沙发上，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你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月前，我去您办公室找您，无意中看到了您桌上的病历单。陈浩然擦着眼泪，还有化疗通知书，手术安排表，我都看到了。
***如遭雷击，他看着妻子：＂秀芳，你你什么时候
＂我不想告诉你们，不想影响浩然高考。王秀芳泣不成声，医生说只要积极治疗，还有希望的。
＂妈，您为什么要瞒着我们？陈浩然跪在母亲面前，您知道我这一个月过得有多煎熬吗？
王志强也惊呆了，他从来不知道妹妹生病的事。
＂浩然，起来。王秀芳伸手扶起儿子，妈不想你有负担，高考这么重要
＂重要？陈浩然苦笑，妈，您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您知道吗，我坐在考场里，脑子里想的全是您的病情，全是您为了不让我担心而强颜欢笑的样子。
***这才明白过来：＂所以你在考试时
＂对，我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陈浩然点头，特别是语文考试，写作文的时候，题目是《青春的选择》，我写着写着就想到了妈，想到了我们家的情况，最后最后就忍不住写下了那四个字。
王志强看着外甥，心疼得不行：＂孩子，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说什么？陈浩然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说我知道妈生病了？说我知道家里为了给妈治病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说我知道就算考上清华，我们也付不起学费？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客厅里爆炸。
***和王志强同时愣住了。
＂浩然，你怎么知道家里的经济情况？***颤声问道。
＂那天晚上，您和妈在厨房里说话，我都听到了。您说家里的存款都用来给妈治病了，连我的大学学费都没有着落。妈说要不把房子抵押了，您说那样的话一家人住哪里
王秀芳捂着脸痛哭：＂浩然，妈对不起你，妈不应该让你承受这些
＂不，妈，是我对不起您。陈浩然握住母亲的手，我应该更努力一点，考得更好一点，这样就能拿到奖学金，就不用您为我的学费发愁了。
＂傻孩子。王秀芳抱住儿子，你已经很努力了，分已经很好了。
＂可是不够，还差陈浩然的声音里满是自责，如果我当时能控制住情绪，如果我能专心一点
王志强这时开口了：＂浩然，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完？
陈浩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舅舅，其实我我觉得林雨晴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
＂林雨晴？你那个同学？
＂对。她家里条件很不好，父母都是农民工，但她学习特别刻苦。她考了分，如果能加上各种贫困生的加分政策，她有机会上更好的大学。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解。
＂爸，您不懂。我们家虽然现在有困难，但至少还有房子，还有您的工作。可是林雨晴家里什么都没有，她父亲还有腰伤，不能干重活。她比我更需要通过读书改变命运。
王秀芳看着儿子，心情复杂：＂
＂我不是故意考砸的，我真的想考好。陈浩然急忙解释，但是当我坐在考场里，看到周围那些同学都在拼命答题的时候，我就想到了雨晴，想到了妈的病，想到了家里的情况我心里特别乱，特别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