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荷花阅读    更新时间: 2025-10-27 10:55
全文阅读

他曾是落魄皇子,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大难临头,我听从家族安排,

一纸休书与他恩断义绝,另觅良缘。谁知他蛰伏归来,黄袍加身,已是九五之尊。

他掳我入宫,封为昭仪,屈居他后之下;他将我的未婚夫赐婚给我那一直嫉妒我的庶妹,

极尽羞辱。当怀孕的庶妹奉旨入宫,笑问我是否后悔时,我心中只有一片冷然。后悔?

当年是他亲手推开我,如今这金丝牢笼,困住的是谁的心?这飞来飞去的命运,终究,

谁都未能飞出那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他的掌心。

1 宫墙囚鸾永和宫的琉璃瓦在春日暖阳下泛着刺目的光,庭院里的海棠开得正好,

簇簇团团,粉白娇艳,却驱不散这宫苑深处固有的清冷。赵徽月坐在窗前的贵妃榻上,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榻边小几上放着的一卷《孙子兵法》,书页边缘已有些磨损,那是旧物,

属于……另一个时空的她,和另一个人。宫婢轻手轻脚地进来添了茶,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不敢多看她一眼。人人都道,永和宫的昭仪娘娘,性子冷,不好相与。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从被那人一道圣旨,“请”进这深宫高墙,

封了这个不上不下的昭仪之位,她的心就仿佛被浸在了数九寒天的冰窟里。昭仪。 呵。

想当年,她赵徽月也曾是京城最明媚张扬的贵女,父亲是手握实权的安国公,

她是嫡出的千金,才貌双全,求亲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可她偏偏……偏偏嫁给了那时最不受宠、甚至有些孱弱的七皇子,李恒。那是她自己选的路。

犹记得洞房花烛夜,他握着她的手,眼神清亮而坚定:“徽月,跟着我,委屈你了。

但我李恒在此立誓,此生绝不负你。”那时年少,以为有情饮水饱。

即便后来他因卷入朝堂风波被先帝厌弃,贬谪边陲,前程晦暗,她也未曾想过离开。是他,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将一纸放妻书塞到她手中。“徽月,”他声音沙哑,

面色在烛光下显得异常苍白,“走吧。回京城去,找个安稳的人,过安稳的日子。

我此去凶多吉少,不能连累你。”她不肯,他却异常固执,

甚至不惜说出绝情的话:“你留在我身边,只是拖累。”最终,她被家族接回,半推半就,

接受了那纸休书。再后来,家族为她定下了新的亲事,是门当户对的靖安侯世子,沈砚。

本以为此生与李恒再无交集。谁曾想,三年蛰伏,边关突变,他竟凭借赫赫军功和***手段,

在诸皇子死的死、废的废的混乱中,被拥立为新帝,强势归来,登临大宝。

他登基后的第一道关于“私事”的旨意,不是追封生母,不是大赦天下,

而是派禁军直接围了安国公府,“请”赵家大小姐入宫。没有解释,没有余地。

她成了赵昭仪。而他的皇后,是当初在他最艰难时,施以援手的边关大将之女,

一个英气飒爽、与他并肩作战过的女子。他还“贴心”地,为她解决了前缘。一道赐婚圣旨,

将她的未婚夫沈砚,指婚给了她那个一向与她不对付、惯会装柔弱的庶妹,赵婉茹。羞辱吗?

自然是羞辱。整个京城都在看她的笑话。抛弃潜龙,终被龙困。曾经的未婚夫成了妹婿,

而她,从原配发妻,变成了深宫中美貌却尴尬的“昭仪”。脚步声打断了赵徽月的思绪。

贴身宫女秋纹快步进来,面色有些怪异,低声道:“娘娘,婉夫人来了,

说是奉旨……进宫给您请安。”赵婉茹?奉旨?赵徽月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来了。

他果然不会让她清净太久。“请进来吧。”她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片刻后,环佩叮当,

香气袭人。赵婉茹扶着丫鬟的手,款款走了进来。她今日打扮得格外精心,

一身水红色的宫装,衬得她肤白如玉,小腹已微微隆起,显然是有了身孕。

“给昭仪娘娘请安。”赵婉茹屈膝行礼,声音娇柔,眼角眉梢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起来吧,坐。”赵徽月淡淡道,目光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赵婉茹谢了恩,在旁边的绣墩上坐下,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笑道:“陛下待娘娘真是恩宠,

这永和宫布置得如此雅致舒适。”她轻轻***自己的肚子,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

“说起来,还要多谢陛下恩典,将沈砚指婚于我。沈郎他……待我极好,如今我又有了身孕,

这日子,倒是比在闺中时更顺心了些。”赵徽月端起茶杯,轻轻拨弄着浮叶,并不接话。

赵婉茹见她无动于衷,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又往前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

语气却带着尖锐的试探:“说起来,真是造化弄人。若是当初……娘娘肯陪着陛下一起吃苦,

共渡难关,想必今日,这皇后娘娘的凤位,非您莫属。何至于……屈居这昭仪之位呢?

”她顿了顿,紧紧盯着赵徽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妹妹真是替姐姐惋惜。

也不知……娘娘可曾后悔过?”殿内霎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后悔?

赵徽月抬起眼,看向赵婉茹那张写满幸灾乐祸的脸,心中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平静。

她忽然想起被掳进宫第一次见李恒的场景。不是在金銮殿,不是在养心殿,

而是在这永和宫的内室。他穿着常服,负手而立,背影依旧挺拔,却多了帝王的威严与孤寂。

他问她:“恨朕吗?”她当时没有回答。此刻,面对庶妹的诘问,她仿佛透过时空,

看到了那个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赵徽月缓缓放下茶杯,瓷杯与桌面接触,

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她脸上没有任何赵婉茹期待看到的悔恨、痛苦或愤怒,

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疏离。她轻轻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敲在赵婉茹的心上:“后悔什么?”赵婉茹愣住了。赵徽月却不再看她,

将目光投向窗外那方被宫墙切割的天空,仿佛在自言自语,

又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当年,是他不愿连累我,大难临头,

亲手……让我先飞。”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听不出的嘲讽。“到头来,

飞来飞去……”她顿了顿,收回目光,重新落在赵婉茹因惊愕而微张的嘴上,

唇角弯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飞不出他的掌心。

”2 旧梦依稀赵婉茹带着未能得逞的挫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惑离开了永和宫。

她没能从赵徽月脸上看到她想看的狼狈,反而被那句“飞不出他的掌心”搅得心头莫名一悸。

殿内重归寂静。赵徽月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倚在窗边。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瑰丽的橘红色,给冰冷的宫殿镀上了一层虚幻的暖意。

“飞不出他的掌心……”她低声重复着自己方才的话,一丝苦涩终于后知后觉地漫上心头。

怎么会不后悔呢?只是她后悔的,或许并非当年没有陪他吃苦。而是后悔,

当初为何就那么轻易地信了他的“绝情”,接下了那纸休书?后悔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

没能更坚定地站在他身边?还是后悔……后来竟真的听从家族安排,应下了与沈砚的婚事?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旧日时光。那时的李恒,

还不是如今这般深沉难测、威势迫人的帝王。他是七皇子,因生母位份低微且早逝,

在宫中并不受重视,甚至常被其他兄弟排挤。但他长得极好,眉目清俊,身姿挺拔,

虽沉默寡言,却自有一股书卷清气。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宫中的百花宴上。

她被几个嫉妒她的贵女联手设计,差点跌入太液池,是他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他的手心很暖,

力道沉稳,在她惊魂未定时,已迅速松开,只留下一句“小心”,便转身离去,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后来,他便开始偶尔出现在她参加的诗会、马球场上。

他并不刻意接近,只是远远地看着,有时目光相接,他会微微颔首,眼神清澈而专注。

再后来,他托人送来一本孤本棋谱,正是她寻觅已久的。她回了自己手抄的诗集。一来二去,

情愫暗生。他向她父亲求亲时,安国公本是犹豫的。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前途未卜。是她,

跪在父亲面前,坚定地说:“女儿心悦七殿下,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待我真心。

”婚后日子清贫,却蜜里调油。他们住在小小的皇子府,没有太多仆从,有时她会亲自下厨,

做他喜欢的小菜。他则会教她下棋,陪她赏花,在灯下为她读诗。他胸有丘壑,

对朝政民生常有独到见解,却因身份尴尬,无从施展。她便做他最耐心的听众,在他蹙眉时,

轻轻抚平他的眉心。“徽月,”他常常拥着她,叹息般地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委屈你了。”她总是摇头,将脸埋在他胸前:“不委屈。”是真的不觉得委屈。

只要他在身边,粗茶淡饭亦是锦衣玉食。变故发生得突然。先帝晚年多疑,

因一场莫须有的巫蛊案,牵连到几位皇子。李恒虽未直接卷入,却因平日与其中一位交好,

被迁怒斥责,随后一道圣旨,被贬至北地苦寒之处的郦州,无诏不得回京。那真是天塌地陷。

郦州环境恶劣,此去一路艰险,且明显是失了圣心,前途尽毁。离京前夜,他异常沉默。

她忙着收拾行装,将他所有的冬衣都塞进行囊,郦州苦寒,她怕他受冻。夜里,

他紧紧抱着她,抱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徽月,”他在她耳边低语,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此去凶险,我不能带你一起去冒险。”她猛地抬头,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决绝的声音:“我已经写好了放妻书。明日,

岳父会派人来接你回府。从此……你我夫妻缘尽,各自安好。”如晴天霹雳。她哭了,闹了,

死活不肯。他却像是换了个人,冰冷而固执,甚至说出“你跟着我,只是累赘,

徒增负担”这样的话。最终,她还是被家族的人强行带走了。带着那纸休书,

和一颗破碎的心。回忆至此,赵徽月闭上了眼,指尖冰凉。当年,她真的以为他是厌弃了她,

怕她拖累,所以才那般绝情。她伤心欲绝,回到国公府后,大病一场。病愈后,

似乎一切都看淡了。家族需要维系与靖安侯府的关系,而沈砚温文尔雅,家世相当,她想着,

或许这就是命吧,便也应下了。谁能想到,李恒在郦州,非但没有沉沦,反而在逆境中崛起。

他收敛锋芒,暗中联络旧部,在北地军中一步步建立起威信。恰逢北方蛮族大举入侵,

朝廷军队节节败退,他抓住机会,以皇子身份临危受命,整合残军,竟奇迹般地扭转战局,

屡立奇功。待到先帝驾崩,京城因夺嫡乱成一团时,他已手握重兵,

成了各方都无法忽视的力量。最终,他以绝对的实力,清君侧,登基为帝。他回来了。

以王者之姿。而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这个“前妻”,掳回了身边。

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宣告了他的“不曾忘记”。可是,他既然不曾忘记,为何不让她为后?

为何要立他人?为何要用羞辱她的方式,将沈砚和赵婉茹凑在一起?

是为了报复她当年的“离去”吗?赵徽月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冷然。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她痛苦,让她后悔吗?或许吧。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荒谬。

他亲手推开她,又费尽心机将她抓回来,困在这金笼子里。这到底,是谁的执念?

又是谁的惩罚?3 帝心难测自那日赵婉茹来过之后,永和宫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赵徽月知道,这平静只是表象。皇帝既然开了这个头,就不会轻易让她安稳。果然,

没过几日,御前太监传来口谕,陛下晚膳摆驾永和宫。赵徽月接到消息时,

正对着一局残棋发呆。闻言,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便再无表示,

连起身接旨的姿势都未曾改变。秋纹在一旁急得不行,却又不敢多言。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宫人们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着接驾。赵徽月却依旧是一身素雅的常服,未施粉黛,

只在外面罩了件稍显正式的宫装。李恒来时,步履带风,玄色的龙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眉宇间是日理万机后的疲惫,以及久居上位的威严。他挥退了欲要行礼的宫人,

目光直接落在站在殿中,微微屈膝的赵徽月身上。“起来吧。”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他走到膳桌旁坐下,宫人们立刻鱼贯而入,布上精致的菜肴。整个过程,

全文阅读
已经没有了 返回本书目录 已经没有了

同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