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大后续(全文+番外)《糟糕我和讨厌鬼在网上共鸣了完整版》柳燊元后续大结局
小说《糟糕我和讨厌鬼在网上共鸣了完整版》的主要角色是【柳燊元】,这是一本现代都市小说,由新晋作家“柳燊元”倾力打造,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0565字,更新日期为2025-10-27 14:08:00。在本网【xhhwx.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楔子】夏晚第N次在心里把那个叫陆哲的家伙拉进了黑名单。他的存在,就像她完美构图的黑白照片里一个饱和度...

完结大后续(全文+番外)《糟糕我和讨厌鬼在网上共鸣了完整版》柳燊元后续大结局精彩片段

【楔子】夏晚第N次在心里把那个叫陆哲的家伙拉进了黑名单。他的存在,

就像她完美构图的黑白照片里一个饱和度过高的、俗气的彩色噪点,刺眼又多余。

可当她回到宿舍,熟练地登录那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博客时,却又忍不住开始期待。

那个叫“深空”的人,今天会为她的照片写下怎样的诗句?他就像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同类,

用最温柔的词句,拥抱着她最孤独的灵魂。夏晚并不知道,

那个她在线上视为灵魂知己的“深空”,和那个她在现实中厌恶到骨子里的“讨厌鬼”,

其实是同一个人。第一章:高墙下的回声夏晚的世界,是定格在256级灰阶里的。

艺术学院最偏僻角落的那间老旧暗房,是她为自己构筑的茧。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显影液那种独特的、微酸而清冷的气味,

混杂着相纸受潮后散发的淡淡霉味。这味道于他人是刺鼻,于她却是慰藉。

红色的安全灯在头顶投下暧昧不明的光晕,将她瘦削的身影拉得老长,

仿佛一个沉默的影子正在审视另一个。在这里,时间是流动的液体,

可以被她用药水的浓度和浸泡的时长精确控制。世界是静止的,是可控的,

没有那些必须回应的、言不由衷的寒暄,没有那些毫无营养的、聒噪的社交。

她用竹制的长镊,小心翼翼地从显影盘中夹起一***浮现出影像的8x10英寸相纸。

液体顺着相纸的边缘滴落,在盘中晕开一圈圈涟漪,像是无声的叹息。她将它浸入定影液,

看着画面从模糊到清晰,仿佛一个从混沌中诞生的世界。照片里是一面布满青苔的老墙,

墙根处有一株枯萎的不知名野草,正倔强地向着墙外那一线被切割得无比狭窄的天空伸展。

这是她眼中的世界——孤独、沉默,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生命力。

她痴迷于这种被遗忘角落里的“抗争”,在她看来,这比任何阳光下的笑脸都更具力量。

“夏晚,你的作品……很有风格。”导师张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

指着她交上去的作业,眉头习惯性地微皱,“但或许,太压抑了些。你看,

你的构图、光影都无可挑剔,技巧上已经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但艺术不光是技巧,

它还需要温度。”温度?夏晚的内心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你看,”张教授继续说道,

“艺术也需要阳光,需要让人看到希望。下周的课题是‘连接’,

我希望看到你走出这个自我的小世界,去尝试和外界建立一些……哪怕是很微小的联系。

拍拍人,拍拍那些有烟火气的东西,好吗?

”“阳光”、“连接”、“希望”……这些词汇像一把钝刀,割开了夏晚记忆的伤疤。

那是她十六岁那年。她用外公送她的第一台老式海鸥相机,拍摄了一张名为《窗》的照片。

照片里,一所即将被拆迁的老房子的窗户上,布满了蛛网,一只蜘蛛正静静地趴在网中央,

而窗外,是远处高楼大厦模糊的光晕。这张照片意外地获得了全国青少年摄影大赛的金奖。

她兴奋地把获奖证书和刊登着她作品的杂志拿回家,期待着父母能有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肯定她的“不务正业”。她的父亲,一位严谨的物理学教授,只是扫了一眼,

便将杂志推到一边,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一张照片而已。我跟你妈妈都认为,

你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不如多刷几道奥数题。下个月的物理竞赛,我们希望你能拿到一等奖。

”她的母亲,一位干练的会计师,则更为直接:“小晚,我们不是反对你的爱好。

但你要分清主次。摄影能当饭吃吗?等你考上名牌大学的金融系,毕业后找一份体面的工作,

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现在,你要做的是‘有用’的事。”“有用”。这个词像一个烙印,

深深地刻在了夏晚的心里。从那天起,她便明白了,她的世界,她的热爱,

在父母的价值体系里,是“无用”的,是需要被修正的。她不再与他们争辩,

只是把那份热爱藏得更深,用更极致的孤独和沉默,

来对抗那个用“有用”和“无用”来衡量一切的成人世界。“夏晚你还好吗?怎么愣神了?

”张教授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知道了,教授。”她低下头,轻声回答,

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走出教学楼,外面正午的阳光刺得她眯起了眼睛。

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仿佛那阳光是某种具有攻击性的物质。

不远处的露天篮球场上传来一阵喧闹的欢呼声,一群男生正光着膀子在烈日下奔跑、冲撞,

汗水在阳光下闪着油腻的光,每一声篮球砸地的闷响,每一次球鞋摩擦地面的尖锐声,

都像锤子一样敲打着她的神经。为首的那个男生刚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正和队友们大声地击掌庆祝,他仰头灌下一大口水,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滑落,

滴在他因运动而起伏的胸膛上。他叫陆哲,文学系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逃课、打球、玩音乐,活得像个永动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去挥霍。夏晚厌恶地皱了皱眉,

拉低了帽檐,像躲避瘟疫一样快步走过。那种热烈、喧嚣、毫无保留的青春,

对她来说就像是一种噪音,是一种肤浅的、不经思考的生命形态,

是对她那个安静、深刻的世界的粗暴入侵。而在球场的另一端,

陆哲的眼角余光瞥见了那个总是独来独往、像个幽灵一样的摄影系女孩。她的背影挺得笔直,

步伐很快,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赶。他撇了撇嘴,对身边的队友说:“看见没,

那就是咱们学校的‘活体冰山’,据说能把周围的空气都降温三度。”队友哈哈大笑,

而陆哲的心里,却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空虚。他享受这种挥汗如雨的快感,

享受朋友们的簇拥,但这喧嚣有时也像一个巨大的空洞,让他感到莫名的疲惫。回到宿舍,

他把自己摔在床上,室友们在激烈地讨论着游戏,他戴上耳机,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他打开电脑,熟练地登录了那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博客——“失语者之城”。

这是他无意中发现的一个宝藏。这个博主从不说话,只发照片。但每一张照片,

都像一记精准的重拳,打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看到了那个博主镜头下极致的孤独,

也看到了自己被“阳光”、“开朗”这些标签层层包裹下的、那个同样孤独的灵魂。今天,

博主更新了。是那张青苔老墙的照片。陆哲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他仿佛能闻到那股潮湿的气息,能触摸到那粗糙的墙体。他看到了那株枯草的顽强,

也看到了那片天空的遥不可及。一种强烈的创作冲动涌上心头。

他切换到自己的匿名账号“深空”,在那张照片下,敲下了一行字:“高墙饮尽了喧嚣,

青苔是它沉默的咆哮。”点击发送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内心那个被压抑许久的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第二天清晨,夏晚在晨光中醒来,

习惯性地打开电脑。当她看到那条唯一的评论时,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僵住了。

她反复读着那两句诗,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她死水般的心湖,

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咆哮……是的,就是咆哮。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在沉默地记录,

却从未想过,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咆哮。这个人,懂她。

隔着冰冷的屏幕和无数的代码,他穿透了她所有的伪装和防备,看到了她灵魂深处的底色。

一种从未有过的、混杂着惊慌和狂喜的情绪攫住了她。她感觉自己的领地被入侵了,

但又可耻地,对这个入侵者产生了一丝期待。她犹豫了许久,想回复很多,想问他是谁,

想问他如何能看懂。但最终,她只是删删改改,敲下了两个字:“谢谢。”这两个字,

是她对这个陌生世界,第一次小心翼翼地,伸出的触角。

第二章:仅你可见的镜子对于陆哲来说,

“深空”是他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扇可以自由呼吸的窗。现实世界里的他,

活得像个训练有素的演员。

在身为知名作家的父亲和文学教授母***同打造的“书香门第”里,

他是那个亲手撕掉“天才”剧本,并执意要扮演“浪子”的叛逆儿子。在朋友和同学面前,

他是那个永远精力充沛、永远挂着爽朗笑容,能把任何沉重话题都变成段子的“好兄弟”。

他用喧闹和随性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像一只把自己藏在华丽外壳里的寄居蟹,

拒绝任何人窥探他内心深处那个敏感、柔软、甚至有些怯懦的角落。只有在深夜,

当宿舍里键盘的敲击声和室友的梦话交织成一片混沌的背景音时,他才会戴上降噪耳机,

将自己与周遭世界彻底隔绝。这时,他才敢打开那个收藏夹里最隐秘的链接,

登录那个名为“深空”的账号。在这里,他不必背负任何人的期望,不必扮演任何角色。

他只是他自己,一个可以用文字自由飞翔的灵魂。那天,他写下那句关于“咆哮”的诗句,

点击发送后,心里其实是忐忑的。

他知道“失语者之城”这个博客的特殊设定——所有的评论都会先进入后台,

只有博主审核并选择“公开”后,其他访客才能看见。在此之前,那条评论,

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这是一种冒险。如果对方选择忽略或删除,

那他的试探就如同石沉大海,甚至可能会因为冒犯到对方的孤独而被拉黑。他刷新了数次,

页面始终空空如也。他自嘲地笑了笑,准备关掉页面时,却看到那个小小的消息图标,

亮起了一个红色的“1”。他点了进去,看到了那句简洁到极致的回复:“谢谢。”那一刻,

陆哲感觉自己像是屏息潜入深海的泳者,终于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

她没有公开他的评论,这意味着,她接受了这份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交流。

这比得到千万人的点赞更让他感到满足和欣喜。从那天起,

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夏晚每上传一张照片,

“深空”都会在第一时间抵达她的后台,留下他的诗句。而夏晚,从未公开过任何一条评论,

也从未再回复过任何一个字。但她会用一张新的、仿佛在回应他上一首诗的照片,

来表达她的“收到”。这成了一场心有灵犀的、无声的对话。她拍雨中被遗弃的一把破伞,

伞骨折断,孤零零地躺在浑浊的泥水里,倒映着灰色的天空。

他便在后台写下:“你替世界哭过,却无人为你撑开天空。”两天后,

她上传了一张新照片: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光斑中央,

一株小小的蘑菇从湿润的泥土中倔强地探出头来。他看懂了。她在说,即使无人撑伞,

雨后依然有新生的希望。她拍一只流浪猫隔着咖啡馆的玻璃窗,

凝视着里面温暖灯光下的人们,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渴望。他便写:“玻璃之内是生活,

玻璃之外是远方和我。”第二天,她的新照片是一只停在电线杆上的麻雀,它正梳理着羽毛,

身后是广阔无垠、万里无云的蓝天。他再次看懂了。她在说,玻璃之外虽是漂泊,

却也拥有整个天空的自由。陆哲彻底沉迷于这场灵魂的猜谜游戏。那个叫“失语者”的博主,

就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面镜子,清晰地照出了他内心深处所有不为人知的情感。

他越来越好奇,这面镜子的背后,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而对于夏晚来说,

这片只有她和“深空”能看到的评论区,是她冰冷世界里唯一的暖源。

她贪婪地享受着这份独家的理解,却又病态地害怕着这份温暖会灼伤自己。她不敢回复,

不敢追问,她害怕一旦开口,魔法就会消失。她宁愿维持这种最安全、最纯粹的距离。

但在现实中,他们依然是两条被命运刻意拉开的平行线,每一次短暂的交错,

都伴随着刺耳的摩擦音。一次在图书馆,

夏晚正在翻阅一本厚重的、关于战地摄影师罗伯特·卡帕的画册,

她完全沉浸在那些充满死亡气息和人性光辉的黑白影像中。陆哲抱着一个篮球从她身边经过,

带起一阵微风,和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淡淡的薄荷沐浴露混合着阳光的味道。

他走路的姿势很随意,鞋底***地面,发出轻微却足以扰乱她思绪的声响。

夏晚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后仰,像是在躲避某种看不见的粉尘。她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自己构建的绝对安静的力场被如此轻易地打破。陆哲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她的动作,

以及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冷淡疏离的表情。他心里冷哼一声:“装什么清高。

” 他故意加重了脚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他觉得像夏晚这样的“优等生”,

生活一定像她面前那本画册一样,沉重、规矩,却毫无生气。他们都不知道,

那个他们在网络上视为灵魂知己、小心翼翼地进行着精神共舞的人,

就是眼前这个让他们从生理到心理都感到排斥的“讨厌鬼”。他们更不知道,

命运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一场无法逃避的、灾难性的碰撞。

第三章:不请自来的聚光灯平静的日子在一个周五的下午,被一封不请自来的邮件彻底撕碎。

那时的夏晚,正待在她那间整洁到近乎刻板的宿舍里。

阳光被厚重的灰色窗帘过滤得只剩下疲惫的微光,恰好能照亮她书桌上的一小方天地。

她戴着耳机,里面循环播放着一首没有歌词的、冰冷的后摇滚乐。

她正在用Photoshop对一张新照片进行后期处理,

那是她在废弃的铁轨上拍到的一朵蒲公英,

脆弱的白色绒球与锈迹斑斑的钢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沉浸在这种由自己掌控的、精确到每一个像素点的世界里,

享受着与外界隔绝带来的安全感。就在这时,电脑右下角弹出了一个邮件通知。

发件人的名字让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Echo Gallery | 回声画廊”。

“回声画廊”——这个名字在青年艺术圈里如雷贯耳。

它是一个极具影响力的线上先锋艺术平台,以品味毒辣、从不媚俗著称。能被他们选中推荐,

是无数年轻创作者梦寐以求的、最好的“出道”方式。夏晚的手指悬在鼠标上,

有那么几秒钟的迟疑。一种混杂着期待和恐惧的复杂情绪,像藤蔓一样缠住了她的呼吸。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那封邮件。邮件的措辞极为恳切和热情,

创造了一片宁静的绿洲”、“当代青年孤独感的最佳视觉转译”……这些赞美像温暖的潮水,

让她那颗常年冰封的心,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原来,真的有人能看懂。原来,

她的坚持不是一场自说自话的独角戏。然而,当她的目光滑到邮件的后半段时,

那刚刚升起的一丝暖意,瞬间被刺骨的寒冰所取代。

“……我们诚挚地邀请二位(‘失语者’与‘深空’)进行一次线上的联合直播采访,

与万千读者分享你们创作背后的故事……”“直播……采访?

”这几个字像电流一样击中了她。

她仿佛已经能看到那个场景:自己僵硬地坐在冰冷的摄像头前,脸色苍白,

面对主持人的提问,嘴唇笨拙地***,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她该说什么?

说这张照片的光圈是F/8,快门是1/125秒?还是说她拍摄时,

内心正感受到一种巨大的、无法言说的悲伤?不,她做不到。她的所有语言都在照片里。

一旦让她用苍白的词汇去解释,那些影像的灵魂就会瞬间死去,变得廉价而滑稽。

而更让她感到窒息的恐惧,来自于那个名字——“深空”。他会看到她。

他会看到一个怎样真实的“失语者”?

一个沉闷、无趣、不善言辞、甚至有些社交障碍的女孩。他会不会觉得,现实中的自己,

根本配不上那些深刻的照片,更配不上他那些温柔的诗句?他会不会在心里嘲笑她?然后,

这份独一无二的、仅她可见的灵魂共鸣,就会像阳光下的泡沫一样,彻底破灭。

这种恐惧似曾相识。高三那年,她难得鼓起勇气参加了学校的辩论赛。她做了万全的准备,

资料背得滚瓜烂熟。可是,当她站上台,看到底下黑压压的人群,看到评委们审视的目光时,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那些准备好的词句都碎裂成了不成形的音节,堵在她的喉咙里。

最终,她在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中,涨红着脸逃下了台。那天晚上,

她听到母亲在电话里对亲戚说:“我们家小晚就是这样,内向,上不了台面。

还是让她安安稳稳念书考试吧,那些需要抛头露面的事,她做不来。”“上不了台面”。

这五个字像一根针,刺进了她敏感的自尊心。从那以后,她更加抗拒在人群面前表达自己,

她宁愿把自己藏起来,藏在镜头后面,藏在暗房里。不,

她不能让“深空”看到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自己。绝不能。这份被认可的喜悦,

与暴露自己的恐惧,在她内心激烈地交战。但仅仅几分钟后,恐惧就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她几乎是颤抖着手,开始回复那封邮件。她没有用任何情绪化的词语,

而是选择了一种最冷漠、最公式化、听起来也最“高级”的借口。这既是她的回复,

更是她的铠甲。“尊敬的‘回声画廊’编辑部:感谢厚爱。但我认为,

创作者应永远藏在作品身后。过度曝光是艺术的死亡。恕难从命。”点击发送的那一刻,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刚刚逃过了一场劫难。而在校园的另一端,男生宿舍里,

刚刚结束篮球训练的陆哲,正光着膀子,用毛巾胡乱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宿舍里一片狼藉,

球鞋、课本、外卖盒子堆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廉价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味道。

他拿起手机,准备点一份超大份的炸鸡犒劳自己。屏幕亮起,

一封未读邮件的标题让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回声画廊’?”他吹了声口哨,

一种意料之外的惊喜感涌上心头。他知道这个平台,能被他们看上,证明“深空”的文字,

是真的有分量的。他带着一丝得意和好奇点开了邮件。当他读到那些赞美时,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他享受这种感觉——他的才华被认可,

而这份才华又与他那个被光环笼罩的家庭毫无关系。这是只属于“深空”,

只属于他自己的荣耀。但这份得意,在他看到“联合直播采访”这几个字时,瞬间烟消云散。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强烈的、被侵犯的愤怒。“深空”是他的***,

是他逃离现实的避难所。现在,竟然有人想扛着摄像机闯进他的花园,

还要让他对着全世界介绍园子里的每一棵花草?

这简直比让他重修八遍高等数学还要让他难以忍受。一旦接受采访,他的真实身份必然曝光。

他几乎能想象出第二天各大媒体的推送标题:“著名作家陆鸿明之子,

竟是神秘网络诗人‘深空’!”然后呢?他写的每一个字,

都会被拿来和他父亲的作品比较;每一次断更,

都会被解读为“江郎才尽”;所有他珍视的、源于真实情感的文字,

都会被贴上“文二代”的标签,变得不再纯粹。他想起了十七岁那年。

他写了一首关于暗恋的诗,偷偷发表在校刊上。那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

写下自己内心最真实、最柔软的情感。他把校刊拿给父亲看,期待能得到一句鼓励。

他的父亲,那位永远严肃、永远追求“宏大叙事”的作家,只是扫了一眼,

便淡淡地评价道:“情感到位了,但格局太小。青春期的这些风花雪月,

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的笔,应该去写些更有力量、更深刻的主题。

”又是“上不了台面”。从那天起,陆哲再也没有给父亲看过自己写的任何一个字。

他开始用“学渣”和“运动健将”的身份来对抗那种令人窒息的期望。他创造了“深空”,

就是为了守护那些“格局太小”,但却对他而言无比珍贵的、真实的自我。

他不能让“深空”死在聚光灯下。

更不能让那个神秘的、用镜头与他灵魂共鸣的“失语者”失望。在她心中,

“深空”一定是个沉静、忧郁、富有智慧的艺术家吧?

绝不会是他这样一个穿着篮球背心、头发还在滴水、满脑子都是炸鸡的“俗人”。

他无法承受这份想象的破灭,无法承受当她知道真相后,可能流露出的哪怕一丝丝的鄙夷。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用一种最符合他平日里玩世不恭人设的口吻,回复了邮件:“谢邀。

但才华已透支,灵感需充值,暂不营业。还是让作品自己说话吧,它比我酷多了。

”发送成功后,他把手机扔到床上,感觉像是打赢了一场艰难的战役。不久后,

“回声画廊”在他们的官方主页上发布了一条简短的公告,

对“失语者”与“深空”双双婉拒采访表示遗憾,

并对他们“忠于创作、远离喧嚣”的态度表达了敬意。网络上一片惋惜与赞美之声。

而在两条网线的两端,夏晚和陆哲,在看到对方也拒绝了的消息后,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一种更加微妙的、难以言说的情绪,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他们心里。

他(她)为什么拒绝得如此坚决?是不是,他(她)也和自己一样,

如此害怕着……真实的相遇?这第一次来自现实世界的叩门,虽然被他们合力关上了,

却在他们完美的虚拟世界里,敲出了一道清晰可见的、无法忽视的裂痕。

第四章:灾难性的相交新学期伊始,一门名为“跨界创意工坊”的专业必修课,

像一张无法逃脱的巨网,撒向了艺术学院所有大二的学生。授课的老教授姓“耿”,

学生们私下里都叫他“耿直Boy”的升级版——“耿到死”。耿教授思想前卫,

极其厌恶学生们待在各自专业的舒适区里闭门造车。因此,

他这门课最“臭名昭著”的考核方式,就是强制要求不同院系的学生跨专业组队,

共同完成一个主题为“校园之声”的融媒体作品。

而最要命、也最能体现他“耿到死”风格的,

是分组方式——纯粹的、毫无道理可讲的、生死由命的电脑随机抽签。名单公布的那天,

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如同开奖般的紧张气氛。每个人都在心里默默祈祷,

千万不要抽到那些传说中的“猪队友”。夏晚坐在教室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低着头,

假装在看书,实则用眼角的余光,紧张地盯着讲台上的投影幕布。她对搭档的要求不高,

只要是个能正常沟通、安安静静做事的普通人就好。千万,

千万不要是那些咋咋乎乎、自以为是的家伙。

陆哲则大喇喇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王者专座”上,双腿交叠搭在桌子上,

一副事不关己的悠哉模样。他对搭档也没什么要求,最好是个懂得“放养”的,

大家各做各的,最后拼一下,别互相干涉,让他能有更多时间去打球和写诗。

耿教授清了清嗓子,按下了回车键。投影幕布上,一行行名字开始滚动,

像一台命运的***。教室里响起一阵阵压抑的惊呼和哀嚎。“……摄影系,

夏晚……”当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盯着屏幕,

看着与她名字并排的那个空格,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文学系……”夏晚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文学系的人,大多感性、理想化,

有时会有些不切实际的麻烦。但,总比那些吵闹的表演系或者导演系要好。“……陆哲。

”当这两个字从教授口中清晰地吐出时,夏晚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变成了黑白色,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系统崩溃的嗡鸣。陆……哲?她难以置信地缓缓抬起头,

视线越过无数攒动的人头,精准地射向教室后排的那个身影。陆哲也同样愣住了。

他刚刚还在跟旁边的哥们儿打赌,说自己一定会抽到一个文静的编导系学妹,

没想到……竟然是这座移动的“冰山”?

他看着夏晚投来的那道冰冷、锐利、甚至带着一丝嫌恶的目光,

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第一次僵在了脸上。随即,他扬起一边眉毛,冲她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嘴角扯出一个既无奈又挑衅的笑容,仿佛在说:“哟,真巧啊,以后的日子,请多指教了。

”那一刻,夏晚真的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或者,让陆哲消失。对夏晚而言,

这不仅仅是抽到了一个她讨厌的人那么简单。陆哲,这个名字,

浅、随波逐流、将生命浪费在无意义的荷尔蒙挥洒中——都精准地踩在了她价值观的对立面。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生理性的排斥。与他合作,

意味着她必须走出自己一手构建的、由沉默和深刻统治的安全堡垒,

去迁就、去忍受、去面对她最鄙视的那种生活形态。这不仅仅是一次课程作业,

这是对她整个世界观的入侵和挑战。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愤怒,

仿佛自己的领地即将被一群野蛮人踏平。同样的,对陆哲而言,夏晚同样是个“麻烦”。

但他的“麻烦”点不同。他倒不是真的有多讨厌她,只是他从她身上,

识分子”的影子——严肃、刻板、自视甚高、用一堆复杂的理论把简单的生活搞得面目可憎。

他害怕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她们总能轻易地戳破他“学渣”的伪装,

让他感觉自己像个透明的、无所遁形的小丑。与夏晚合作,意味着他必须时刻绷紧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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