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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顾云川是在摄影棚。

品牌新品宣传照拍摄空档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未婚妻。

顾云川向大家介绍了他的未婚妻林诗桐，一时间所有人都围了上去，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这样的漂亮话充斥着整个摄影棚。

只剩下沈宁清坐在角落的休息椅，隔着人群，与顾云川四目相对。

几天没见，他脸色难看了许多，眼底有乌青，远远地望着她，用嘴型无声地叫她“宁清”。

沈宁清鼻尖泛酸。

恋爱十年，顾云川不愿意公开，不管她提出多少次，都被拒绝。

顾云川说是不想让她被外人诟病她现在的事业是靠男人，她信以为真。

那时候在各种公众场合，因为不能公开的身份，顾云川也是这样偷偷地隔着人群无声叫她名字，然后冲她笑。

以前在各种公众场合，顾云川总会这样偷偷地在人群里无声叫她的名字，然后冲她笑。

她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又忍不住自责，为什么不能更努力一些，如果她能靠自己在时尚圈成名，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站在顾云川身边。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她不能站在他身边，只是因为他不愿意。

她不想再被回忆勾起痛苦，低下头看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助理唤她继续工作，刚起身，就两眼一黑脚下趔趄往后倒去。

现场一片惊叫，但她并没有如预想摔倒在地，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托住她的后背。

顾云川神色担忧，“怎么了，不舒服？”

不等沈宁清说话，他立刻斥责助理，“她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

助理慌了手脚，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不愿多等，将沈宁清打横抱进了他的办公室。

关上门，空间内只剩下他们俩，顾云川心疼地摸着她的脸，“瘦了。”

沈宁清微微侧身躲开了他的手，“你要结婚了，恭喜。”

顾云川轻叹了口气，柔声哄道：“都这么多天了，气该消了吧。”

沈宁清冷笑，原来在顾云川眼中她只是个闹脾气的金丝雀，只要晾上几天自然就会乖乖听话。

心底升起一股无力，她认认真真爱了十年，却连顾云川口中的一张纸都换不来。

见沈宁清没有回应，顾云川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哄着，说了许多未来的规划，说他和林诗桐之间并没有感情，不过是双方父母的安排，他也不会让林诗桐干扰他们的关系。

“我知道了。”沈宁清轻声说。

顾云川欣喜地吻了吻她的额角，“我就知道你是懂事的。”

见他们回到摄影棚，林诗桐微笑迎上来问候沈宁清的情况，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神情，沈宁清深觉自己的存在对她是一种残忍。

“没事就好。”林诗桐转向顾云川，“云川，你品牌下竟然有一件婚纱啊！好漂亮，我们婚礼的时候我就穿这件，好不好？”

沈宁清顿时僵在原地，目光不受控制地跟着转向顾云川，等着他的回答。